1903年的万县，也是富甲一方的城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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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廉·埃德加·盖洛，20世纪初美国著名旅行家。他是全程走完长城的第一人，也是考察中国长城的第一位国际友人。1903年，他首次来到中国，从上海乘船溯流而上，沿途考察了长江流域的人文地理，写下了《扬子江上的美国人》一书。本文选摘自此书中译版（晏奎 孟凡君 孙继成/译 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）。

在重庆和宜昌之间，最富有和无疑最重要的城市，当数万县。四川之富，随着扬子江之旅，越发显现，并在这个人口众多和富庶的城市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。东大路就是从这里开始，途经中国最富饶的地方，直达省会成都府，那里也是四川总督的驻地。“万”即“一万”之意，既是县名，也是城市的名称。万县城内人口已达20万之多，来年，这个城市将会成为开放口岸。

万县这段江滨足有两英里长，中间有一条小河汇入大江，沿着江岸就是城区主道。按照中国人的观念，这座城市的风水极好。据说，这两种势力，即“阴”和 “阳”或 “男”和“女”，乃一切的源泉，即所谓“阴阳生万物”。在当地人的心目中，阴阳的亲和，使得万县财源滚滚。

自从动身前往重庆以来，可食用的“羊毛团子”（注：担担面）就是我给养中的一个重要产品。这种食品汉语称之为 “面”，由生面团擀成片，再十分巧妙地切成细丝，看上去像一团没有洗过的羊毛线。人们用极其简单的方式，将它进一步拉长，直到需要的长度，然后切断，放入包中出售，以方便顾客购买携带。时间越长，质量越好。我买了六斤，约合八磅，以备在途中食用。

在内地，直至甘肃和陕西，都有极其丰富的煤铁矿藏。硫磺的产量在四川的部分地区也相当可观，但当地的苛税扼杀了那只下金蛋的鹅。

跟扬子江上的其他城市一样，万县也常常遭受严重的水灾。定期泛滥的洪水，来势非常凶猛，有时甚至连平常河流淹不到的地方，也会被洪水淹没。听说大水逼近，人们就会携带物品，搬到地势较高的街区，并拆除屋顶上的瓦片，以形成气孔，供狂怒的巨龙呼吸。

这个虎年中还发生了很多火灾。在经历了这些灾难以后，县官发布了一个告示，严厉地命令人们在遇到火灾时，要爬到屋顶上，打破六个鸡蛋，并且将一把米洒在大火里。当这位县官被问及他是否真的认为这样做会有什么效果时，他答道：“不。但我们必须做这些事，以便使人民满意，并向他们展示，我们是在认真地为他们谋福利。”

为了抗旱，县官有时会不辞辛劳，到远处的山洞，即龙的住所，取一瓶神水回来。这样的朝圣过后，取回的神水便可以在以后的旱灾中用好几次。另一种做法是找只黑狗，将它打扮成女人，再雇一个轿子，由四个人抬着，沿街游行。

最后的办法是负薪请罪。所有的朝廷命官都自戴枷锁，到龙王庙去忏悔，至少表面应该如此。其中有个更聪明些的官员这样跟自己说：“在民众眼里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神；我们还是从大神开始吧。”于是他把龙王搬出庙来，放到衙门的庭院里，坐在龙王身旁，和它谈论天气。过了一会，他进了衙门，留下龙王在烈日中暴晒，直到身上油漆全都起了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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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德加先生当年路过万县记录下的民风民俗，一百多年以后我们品读这些文字时，仍然感到亲切如昨日，作为这片古老土地上的后裔，往事幽幽如丝如娟真是人生代代无穷已，江月年年望相似。